☆叶语笙繁专属席☆
★朵哥说要为我更新一百篇★

想念你@方得

【心随风起18H/24H】祝你爱我到天荒地老

-我一生的故事。
-都有你贯穿。

 

 

 

 

【壹】

 

“今天的夕阳像我第一次煎蛋时煮的溏心蛋,筷子一戳就会有嫩黄淌出来。”

盛夏总有焦灼的热浪,柏油马路上方的空气扭曲着,只看一眼就够人打消出门的念头,可怜巴巴地缩回自己的舒适圈,放在往年,我大概又会像个过冬的狗熊一般蜷缩在自己的树洞中舒舒服服地度过整个夏天。

但扰乱我心的变数此刻就在我身边陪我慢吞吞地走着,满天星河缓慢地转,透过树叶的罅隙可以窥见细碎的星光,跨过漫长的距离温柔地吻上行人的睫毛。

 

“不能吃半熟的。”

“那明天就吃半熟——半熟芝士吧!”

求生欲使我生生刹住了车,上扬的尾音硬生生地转了个掉,慢吞吞地将自己昭然若揭的小心思掩盖过去,心虚地加快了向前的步伐。

先生早就看破了我逢人说人话,逢起说起话的本质,长臂一收将我揽进怀里,低下头认真地注视着我,一瞬间所有感官都被放大,我躲躲闪闪地顾左右而言他:“现在是不是有点晚了呀...”

他软了语气:“半熟的不卫生,不吃了,好不好?”

白先生这种时候总是将度拿捏得很好,恰到好处的示弱,明里是把选择权交给我自己拿准,实际上我对温温柔柔还带着点可怜小请求的白起毫无抵抗能力。

“好、好嘛!”我嘟嘟囔囔地、无意识地陷入了他编织好的陷阱中。

他也不再说话,刚夜跑完的两个人还汗津津的,却心照不宣地没有提出结束这个黏糊糊的拥抱,直到他用一个轻柔的吻作为结束。

 

我们已然是人生中最亲密的关系——结婚证上并排的姓名,旁边贴着一张穿着白衬衫相互依偎着的照片,天光洒落之际睁开眼他在身侧,月升星挂时交颈而卧。他亲吻我时轻车熟路,我握紧他手时自然熟稔,我们无声无息地彼此渗透进对方的生活。某一天,比如此时此刻,当我突然思考起我们的关系时才发现:我们早就对对方的习惯了如指掌。

 

 

 

 

【贰】

 

漫长的暗恋修成正果后的相处并不像想象中那样甜蜜,原本自然而然的关心总是带上了几层羞赧,白起是个脸皮薄的主儿,常常耳朵根都烧红了还要强装镇定地轻咳几声,那时的我也好不上哪里去,视线放在远处的云上,放在水泥路的条纹上,放在无关紧要的小事上,却没办法放到他垂在我身侧骨节分明的手上。

我们的交往止于早安午安晚安,他似乎还总有着这样那样的担忧,我又碍于某种倔强的矜持,期待着哪一天他的木疙瘩脑袋能够开窍。

 

第一次牵手在冬天。*

粗心大意地将手套落在了家里的某个角落,担忧错过打卡时间只能硬着头皮顶着零下的气温艰难地挪去上班。

“白起!”低温似乎对他没有什么影响,在我已经认命地穿上了羽绒服,蜷缩在一层层柔软绕成的保护圈里时,他甚至连围巾都没有带——相应的,与我举到高空挥着的手一样,他的手上也没有可以送我替代的手套。

“怎么不戴手套。”还未等我做出回答,他已经牵过我的手捂在自己手心,热气被拢在狭窄的空间中难以逃脱,肌肤相触的感觉很奇妙,那一片肌肤的血液也陷入了颤栗的心动,直到奔回心脏仍翻涌着滚烫的爱意。

“忘记放在哪里了。”我愣愣地站在原地,保持被牵着手的傻样一动也不动。

我一抬头,就跌进他不言的温柔中。

 

第一次拥抱在冬天。

笨拙地织了许久的围巾连最简单的花纹都没有,普普通通的长条样式,胜在选材料时上心,款式虽然简洁,穿戴起来舒服才是第一要义嘛。

朝他走去时始终笑眯眯地背着手,用神秘又任性的语调让男朋友闭眼,他的长睫毛微微颤动着,薄唇好心情地扬起一个弧度,并没有开口询问,只是听话地闭上眼睛。

“低一点头。”白起顺从地屈了屈身子,我踮起脚将围巾挂到他脖子上,又笨手笨脚地绕了好几个圈,有些不好意思地小声在他耳边语:“可以睁眼啦。”

“好像有一点没系好。”白起拉了拉围巾的下摆,我闻言便上前去将坏心眼藏起来的褶皱展平。

他的手掌贴在我的腰际,热气呼洒在我耳侧,缓缓收紧了手臂,让我能够依偎进他怀里,这才轻轻地道谢:“谢谢。”

添进一点点感动,再添进去一点点欣喜,再加上一点点喜欢,他的一句谢谢里掺杂了许多复杂的情绪。

 

于是那个冬天,好像变得一点也不冷。

一回生二回熟,第一次牵手和拥抱都能带来奇妙的化学变化,白起总算学会了主动而自然地在第一时间牵过我的手,学会了每一次见面时先缠缠绵绵地抱上一会。

 

第一次亲吻在冬天。

“你看过《喜剧之王》吗?”

先生摇了摇头:“今天一起看吧。”

“你嘴唇都起皮了。”我磕磕巴巴地想着台词,又有些心疼地想:是真的起皮了。

先生有些茫然地低头看向我:“怎么了吗?”

“我最讨厌人家嘴唇起皮了!”

“...”先生勾住了我的指头,转而将整只手都攥进手心里,有些孩气,“你才不讨厌。”

“我讨厌!所以要不要涂唇膏!”名为紧张的情绪像个小怪兽,张牙舞爪地站到了我面前,啪叽一声就将我拍进尘土里。呼吸因为心虚乱了频率,放在他掌心的指尖也不安分地乱动,“我正好还有一点。”

“...”先生看起来有些失落,却还是乖顺地低着头,“唇膏呢。”

 

“啾。”

“还剩下嘴唇上的一点点唇膏啦!”

我理不直气也壮。

 

“没擦匀。”

白先生面不改色地胡说八道:“请求售后。”

 

 

 

 

【叁】

 

“还是找一下售后吧。”我有些担忧地看着敲敲打打的先生,“万一伤到手怎么办?”

先生将木制的半成品放下,眼神亮亮的盯着我看了一会我就举起手来投降,靠到他肩头看他继续这项人生中重要的大事。

他是真的高兴,就连走路时都是一幅飘飘然的模样,若是别人止不住好奇来问一句白队怎么这么高兴,他便点点头:“我太太怀孕了。”

...于是不出一天,“注意休息”、“恭喜恭喜”的短信便塞满了我的社交软件。

我有些哭笑不得地逐一回复,一排看去几乎全是千篇一律的“谢谢”。

 

婴儿房的事物几乎由他一手操办,木质的婴儿床是特警先生亲手一步一步组装起来的,风铃是风先生送给孩子的礼物,它被细心地挂在小小的窗口,风一吹便能听见清脆的告白,他为孩子添上蓝色的天空、汹涌但开阔的海洋,他半跪在地上将油漆一笔一笔地涂在墙上。

像是将爱和温柔涂上了墙。

我曾提过热恋期间抓娃娃获得的成果可以摆到婴儿房去,他摇摇头:“那都是你的,以后也不会只爱他。”

“我又不会和小孩吃醋!”我忿忿地跺了跺脚,却被他按进怀里,并不反驳,只是说:“你吃醋也没关系。”

要怎么抵抗温柔。

我晕乎乎地想着:大概我是毫无办法。

 

她就只有这么小,卷在襁褓中露出一瓣小脸,连眉毛都稀淡,吮着自己手指头的模样一派天真,白起盯着看了好一会才伸手轻轻地点了点她的额头,结果便被半举到空中的小手攥进了手心里。

他保持着这个动作一动也不敢动,眼见着自己的小女儿抓着他的手指就要往嘴里塞才拨了拨她的脸蛋儿抽出手指,她眼睛眨了眨,扁了扁嘴就要哭,白起试探着往她手心放回了手指,小孩又甜甜地笑起来,似乎觉得这样很有趣。

他完全不懂小孩的心思,尽管在他的重点保护对象中这样的小家伙是重中之重,他还是鲜少直接接触软软的小东西。

他是有些害怕的,担心自己笨手笨脚粗心大意磕了碰了。她这么软,皮肤又嫩又白,果然是更像她的母亲一点的。白起含混地想,果然和她一般的小宝宝更会勾得他柔情浮动。一举一动都在叫他更宠溺一些,这可怎么好呢。白起又有些发愁了,想这样的小姑娘长大后犯错惹他生气该怎么办呢——他左想右想都是舍不得骂她也舍不得打她。索性不想了,他个木头脑袋怎么老把自家的小姑娘往坏处想,她指不定有多乖有多爱他呢。

白起又有些隐秘的期待了,那本来是暗藏在冰棱之下的暗涌,覆着厚厚的冰雪隔膜,与人间一斩两宽。直到他的爱人出现,她的手温暖又柔软,嘴唇怜惜地吻过他粗砺的掌心,滚烫的热泪明明是淌在他肌肤之上,却又像是坠入了他的心房,烧出一片燎原大火。

从此他破了冰,才发现自己拥住了整个春天。

又为他带来了鲜活的一切,喜怒哀乐都有几分,但总归还是乐章奏响耳侧的时间多上一些,甚至还买一送一地带来了他与世界的另外牵连。

叫他怎么不感恩。

白起轻柔地挠了挠小姑娘的下巴,碎光被碾进他温柔的琥珀色眼眸,填入玩偶、奶香,还有小姑娘的甜甜的笑意。

这才是人间。

 

 

 

 

【肆】

 

“爸爸!”短腿的小精灵总是很黏父亲,远远地跑过来被高大的男人搂进怀里,瞬间便被举高高,笑着蹭了蹭父亲的脸,“今天在幼儿园里我们做手工啦!”

“嗯,你做什么了?”当了父亲的男人出奇的耐心,很给面子地发问,听着小奶音含混不清地讲今天的经历,藕臂偶尔夸张地挥上一挥,他总是很给面子地笑一笑。

这样的祥和在两个月前还是不可预料的奇景。

女儿到了该上幼儿园的年纪,也总在家多次模仿过放学回家的大哥哥大姐姐们背着书包的模样,先生和我一合计,就敲定了离家不远的双语幼儿园。

送她去上学的那天是晴天,她背着可爱的小书包,穿着新买的小裙子,大人模样地拒绝了我们送她到班级里的要求:“我自己进去就好啦!”说罢就亲了我和先生一人一口,双马尾一甩一甩地蹦进了教室。

我站在原地,慢慢慢慢地红了眼眶。

孩子没哭,妈先哭了,这真他娘可以列进幼儿园十大奇景。

先生搂住我肩膀,将我转向他。他仍然穿着浅蓝色的警服衬衫,眼泪一渗透便晕开深色的水渍,他只是无奈地叹气:“她也会长大的。”

“我知道。”我说。

“她也会离开你的。”

我哭得更凶了,揪着他的警服擦眼泪,最终抱紧了他的腰:“我知道。”

“但是我不会。”他举起我带着戒指的手,吻了吻那片肌肤:“我会陪你到老。”

我吸了吸鼻子,不哭了:“我知道。”

 

其实我知道,那一天他也红了眼睛。

但他从来不哭,除了人声闹喊的那一天,我身边医生护士来来去去,阵痛逼得人直想跳楼,他一边流泪一边亲吻我额头,不停说着你受苦了。

我想这世间人间疾苦实在是太多太多了...我这辈子没受过什么大委屈,剧烈的疼痛也就经历了这么一次,结果自己原本还没力气哭呢,见到他这幅样子反而停不下眼泪,手伸过去抹了他眼泪又抹自己的眼泪,最后湿漉漉得什么也擦不掉,只能听见他不停说爱我。

 

 

 

 

【伍】

 

“你女儿说很喜欢这个男朋友的。”我跟先生打着商量,我老了,他也老了,当了一辈子军人,这把硬朗的骨头还在,笔直站在原地听我絮叨:“你可别太凶。”

“我还是有点不放心。”他皱了皱眉:“难道我太凶就不追了?那还是趁早了断好。”

“你想想你追我的时候——”

穿自己不习惯的西装,买礼品斟酌再三,怕贵了怕便宜了怕不合心意了,愁得两三天瘦了好几斤。

 

结果亲女儿果然是亲女儿,将她爹的痛处拿捏得刚刚好,男朋友在一边故作镇定地坐着,她意味深长地来了一句:“现在他家里的礼品还有一堆呢,这两三天就瘦了好几斤。”

打蛇打七寸,老父亲年轻时候那点事儿被巧妙地戳中,顺带着看女婿都顺眼起来,一顿饭下来倒也没摆什么谱,只是回家时,明明没有喝一口酒,他却像是醉酒了。

“和你求婚之前我一直在想,我一定会好好照顾你,一定不会让你受一点委屈,希望你父亲会放心地把你交给我。可现在看到她我才明白:当时你父亲一定想着这是哪来儿的小毛孩子想娶我闺女儿,我闺女也是个木头脑子,怎么偏偏就看上了他。”

“算了。要是过得不高兴就离呗,反正回家了我也还养得起。”

我嗔他一句乱讲话,陪着明显落寞的他坐在长椅上:“她也要长大的。”

“长大了,更像你,和以前的你差不了多少。”

“她也要有自己人生的。”

“嗯。”

“我呢,我会陪着你到老,她呢,也会有人陪她到老,也会像我们这么幸福。”

 

 

 

 

【陆】

 

年少时我爱你,我总恐惧死亡将我们之中任何一位早早带走,于是我常祈祷长命百岁,我常期盼暮雪白头。

再后来,就算是想到死亡,也都只能想到“死同穴”这样情感平淡又深切的词语。

 

最幸运的事是——

这一辈子,真的与你白头。


 

 

-END-

 

 

 

 

 

 

=恋爱在冬天是因为12.24恋与公测啦。

=感冒的时候写的 很菜QAQQQ

=吃粮记得戳tag心随风起!


评论(58)
热度(557)
  1. 共4人收藏了此文字
只展示最近三个月数据

© 甜心书 | Powered by LOFTER